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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营医院院长40年沉浮:和资本博弈,夹缝中求生,医院被甩卖

​ 每年有上千所新的民营医院从全国各地冒出来,又有一些民营医院悄无声息地消失,它们或被拍卖、或被合并,或被关闭。 在一个强调医疗公益性为主的社会土壤中,民营医院的脆弱性与生俱来,稍有不慎,溃败将来得极为迅猛。与其命运紧密相连的,是中国民营医院

每年有上千所新的民营医院从全国各地冒出来,又有一些民营医院悄无声息地消失,它们或被拍卖、或被合并,或被关闭。


在一个强调医疗公益性为主的社会土壤中,民营医院的脆弱性与生俱来,稍有不慎,溃败将来得极为迅猛。与其命运紧密相连的,是中国民营医院背后的2万多个院长。


这是一个非明星民营医院院长任元和的故事,也是一个有关生存的故事。和大多数民营医院一样,他和他的医院始终在面对一个根本问题:如何活下去。


在他长达40年的院长生涯里,这家医院曾有过辉煌的时刻:


从一个不足20张床位的小医院,发展成一个拥有300张床位的二级甲等医院。从年收入不足3万元,到年收入上亿元。也到衰落到一个尴尬的境地,欠债几千万无力归还,错过发展黄金期。


在与强势的公立医院竞争中,院长任元和曾经凭借个人能力实现了医院的前两次扩建和跨越。


到了第三次扩建时,任元和已经60多岁,他似乎无路可退,不得不选择和陌生的资本联姻,将公司卖给上市企业,借助上市公司的力实现医院扩张的梦想,却忘了资本的逐利性。


起于微时;历经国企改制;在公立医院的夹缝中艰难生长;和资本的联姻中进退失据,栽了跟头,最后被转卖,前途未知。


辽渔医院和它的院长任元和这40年的命运跌宕,也是这个大时代浪潮下民营医院生态的一个注脚。


31岁的年轻院长,和一家不会做阑尾炎手术的医院


1980年的大连湾,港口正在迎接络绎不绝的渔船和商贾鱼贩,这是一家国有企业“辽渔集团”的地盘,它拥有国内最大的远洋及近海捕捞船队,以及,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下属医院——辽渔医院。


这是港口附近唯一一家医院。说是医院,但床位不到20张,100多个医务人员中,除了少数中专毕业的医生,大多是工人出身的“赤脚医生”,或者改行来此的船员,他们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外伤包扎,处理内科常见病,就连简单的阑尾炎手术也不会做。


这里没有妇产科,更糟的是,方圆十公里内没有能生小孩的医院,有好几次,当地孕妇把小孩生在了前往大医院的救护车上。


它在辽渔集团下属单位中常年业绩倒数,是固定的批评对象和反面典型。员工之间针锋相对,偶尔大打出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常的医院。


这一年,仅有31岁的任元和成了辽渔医院的院长,接了这个“烂摊子”。


8年前内科专业毕业的任元和,看中了辽渔集团作为国有企业的福利待遇——选择去辽渔医院做医生,他可以分到一套房子。没想到,医院缺专业人才,他临时被调上来做了院长。


为了短时间内整顿医院,任元和给自己设置了高强度作息:早上4点多起床,6点前到医院,到各个科室和病区巡视一遍,每天工作12小时以上,周末也是如此,每年除夕夜在医院度过。


这个高度自律的作息一直坚持到现在。


上任后,任元和决定要新组建的第一个科室就是妇产科。


在征求意见的时候,医院内部多数人都反对,理由是弄不好就是两条人命。大医院还难以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何况辽渔这样的小医院?


任元和很想干成这件事,但并没有急于表态。他找到了大连另一家医院的妇产科医生,试图邀请她以专家的身份来医院说服医院里的同事们。这位临床经验丰富的医生考察了医院的环境和技术现状后,提出了建立妇产科的可行性。很快,任元和在外科病房加了10张床位,添加了设备,这就是妇产科最初的雏形。


可能因为年轻,胆儿大,任元和不满足于此,妇产科建了4年,他想从简单的顺产手术扩大到难产所需要的剖宫产手术,但医院里没人敢做,于是自己挤出时间,去了另一家医院进修外科和妇产科。学了1年后,任元和自己上手做了一例剖宫产手术。


就连任元和自己也没想到,在无痛分娩技术并不普遍的上世纪80年代末,这个组建没多久的妇产科,因无痛分娩技术获得了国家级的QC成果奖、大连市卫生局科技进步奖。


没过多久,妇产科又成为大连市首批爱婴医院、生育保险定点医院。


因为收费不高,辽渔医院成了很多当地人生小孩的首要选择。辽渔医院的名气,一下子从大连湾传遍了整个大连市。


任元和几乎都把握住了每一次的机会,除了组建能够带来名声和流量的妇产科,另一个重要的机会就是晋升二甲医院。


1992年,全国医院开始定级,将医院分成十个等级。根据规模和技术水平等指标,医院被分成一、二、三级,每级又分成甲、乙、丙三等。


大部分有事业编制的国企医院对此无动于衷,也没有动力去做,因为评定越高的级别,医院要投入的精力、人力和物力就越大。


辽渔医院作为一个国企医院,只有150张床,离二级医院起码的规模标准都不够。要想晋升二级医院,必须扩大规模,首先要建楼。


彼时,听到任元和要晋升二级甲等的消息,周围都充斥着“好高骛远”的评价,连医院的老同事也不敢相信:能晋上二级乙等医院就不错了,晋二级甲等医院?想都不要想了。


建楼最大的阻碍是资金短缺。当时辽渔医院所属的辽渔集团,虽然规模大,经营效益并不高,拿不出太多资金。一段时间内,任元和带着院办主任几乎每天走出去搞公关,最后终于筹到了建新楼需要的一笔钱。


“现在回想起来,我这样一个要面子的人,在当时是如何突破内心的障碍,走出这一步的,自己都难以想象”。


任元和模式:国企医院改制的范本


为了给国企减负,全国很多地方刮起了一阵国企医院剥离改制的风潮。


2004年,辽渔集团决定将辽渔医院剥离出来,和很多国企医院院长一样,任元和也迅速将辽渔医院改制成股份制的民营医院。


多数医院在股份分配上不均,为日后医院内部矛盾埋了一颗隐形炸弹,比如院长占比高,股份几乎由管理层垄断,医院员工既失去了事业编制,也失去了话语权。


辽渔医院改制时,任元和放弃了有管理层垄断股份的模式,采取了“全体职工入股自由、学科带头人和管理层相对多出资”的改制方案,将按规定经营者可持有的39%的股份缩减为15%,其余85%的股权份额留给了职工。


最后,128个职工中有121个自愿参与改制,这种崭新的医院产权制度改革模式当时一度被称之为“任元和模式”,还上了当地报纸。


改制1年后,辽渔医院实际收入比改制前增加了30%,手术患者和住院患者分别增加了30%以上,职工平均工资提高了70%以上。隔年,任元和还被邀请去了全国医院改制会议,介绍辽渔医院成功改制的经验。


与此同时,任元和对优势学科妇产科进行了两次扩建,平均月分娩量当时在大连市位于前两名,服务半径从大连湾周边扩大到大连的7个行政区。


实际上,在辽渔医院发展的过程中,任元和有好几次“专断”的时刻:1980年建立妇产科、1992年坚持晋二甲医院。


第三次,就是医院改制后提出继续扩建。


辽渔医院改制的前后,其身处的大连湾正加速发展期,临海装备制造业聚集区颇具规模,外来人口大量涌入,辽渔医院的外科、骨科、妇产科、透析室长期需要加床。


任元和再次选择了扩建,希望将手术室、妇产科、透析室均扩大一倍,提议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不赞成之声四起,有的担心扩建后没有病人造成房屋和病床闲置,有的害怕医院债务增加、影响个人收入和待遇。


顶住压力扩建后,医院收入反而增加,医院职工的福利待遇比扩建前又提高了30%。


医院的特色专科也逐渐为人所知:妇产科、骨科、心内科。


资本和民营医院的蜜月期


2009年新医改开始后,大量资金向公立医院倾斜,光是前三年,各级政府就砸了8500亿,十年间,全国公立医院平均下来每年收入增幅超过20%。


很快,各地被雄厚资金撑起来的公立医院将一时风光的民营医院抛在了身后:新建大楼,新建分院,扩张床位,招兵买马。


大连也不例外。除了给当地现有的公立医院增加投入之外,大连官方还斥资十几个亿,在北部新建了一个三甲公立医院。


如果依旧维持“小而美”的模式,靠这300张床位,医院营收的天花板一眼就看到头,并且天花板还有可能越来越低。


加入这一轮扩张大潮中,似乎是任元和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


任元和未雨绸缪,新医改的这一年也给辽渔医院定了2010-2015年的5年发展规划,要从二甲医院进军三级医院。要完成这个目标,需要在1年内把床位扩增到500张——这是三级一眼的入场券,到2015年,床位要增加到600-800张。


他连将来医院的新名字也想好了,彻底摆脱过去,叫大连湾中心医院。这绝不是事后回溯的空想,早在2010年5月他写的《破茧-大连辽渔医院30年管理历程》里,他就已经详细提及了这个愿望,以及实施的计划。


扩张到800张床位,在一个只有5层楼的医院空间内无法完成,他计划在医院旁边的一大块空地上新建一栋楼。发展规划提出后没多久,他开始为新楼建设的资金奔波。


在他的身后,2013-2018年的中国,是民营医院和国企医院买卖的热土,也是医疗概念股勃兴的时代。


民营医院需要寻找资金雄厚的买家,注入资金扩张床位,和飞速发展的公立医院竞争;而对于上市企业来说,收购医院变身医院概念股,可以牵动整个公司的市值大幅度上扬。


买方和卖方都在互相寻觅。热钱涌动的那些年,医院收购极为疯狂,不少都是溢价百分之三四百收购。


在那几年,除了和医疗相关的上下游企业如制药公司,就连珍珠养殖的公司、地产公司、瓷砖公司等各种五花八门的公司都开始挤入了医院收购这个快车道。


有民营医院第一股之称的恒康医疗,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家以做中成药独一味起家的公司,在它杀入医院并购的头一年,不到九个月的时间里(2013年6月-2014年2月),以1.8亿元的收购金额,一共收购了4家医院,却带动公司股价冲高至38元,市值突破160亿,增加了整整80个亿。


它买买买的步伐并未就此停下,并很快把目光转向了中国北部的辽渔医院。


辽渔医院在民营医院行列中算得上优良资产:没有负债,每年收入几千万,利润也有几百万,地处医疗资源匮乏但有10万流动人口的大连湾,有较为稳定的患者流量,连新建医院的审批手续也办好了,未来如果升级成三级医院,收入将很可观。


60多岁的任元和和他的辽渔医院,此刻正处在一个万事俱备,只欠资金的关头。资本的风一下子刮来,迎面撞上了在这里当了30多年院长的任元和。


扩建新楼——这几乎是很多国企改制的民营医院院长愿意将医院拱手相让的前提,抱着资本方能帮助其实现医院扩张的幻想,签下了转卖协议。但最终故事的结局大多是相似的,以无人问津的烂尾楼收尾。


任元和不懂商业和资本逻辑,但他保持了多年如一的谨慎,和对方提出了诸多条件:必须投入资金建新楼,由他继续管理医院,一次性付清收购资金等等。


任元和没听说过这家外地上市公司恒康医疗和他的老板阙文彬,但知道这个公司的主打产品独一味。他找了助手、儿子等人一起查了几天,翻遍了网上报道和相关资料,大致勾勒出对它的初步印象:前不久刚收购了医院,上市公司,市值很高,与医疗相关,钱多。


仅仅几个月时间,恒康医疗以它“雄厚的资金实力”买下了辽渔医院100%的股权,2014年3月15日,恒康医疗和辽渔医院签下了合作备忘录,备忘录里说,最后出价是原始出资的13.33倍。不到1个月内,恒康医疗如约把全部收购金额约1.2亿元打入了辽渔医院的账户里。


任元和卖了医院后的一年里,是双方合作最愉快的一年:恒康医疗放开了在全国买医院的步伐,任元和仍然是辽渔医院董事长,医院的121个股东们有了短暂的开心,2004年从花钱国企手中买来的医院股份,10年后拿到现金,翻了13.33倍。


两张大饼


在任元和的记忆中,在收购交易完成之际,当时的董事长曾口头允诺他,三年内他仍然是辽渔医院的董事长和院长。合作备忘录里也提及了“同意提名任元和为医院董事长;聘请任元和为院长的经营班子,保证医院现在人员及管理体系稳定”。


任职董事长的第一年里,任元和主要为一件事情奔波:将辽渔医院从非营利性医院改成营利性医院。改变医院性质,涉及到主管部门的更换,从民政局变成工商局,医院又是较为特殊的主体,所以变更程序相当繁琐。


医院性质还未变更完,距离收购不到1年,2015年3月某天,恒康医疗突然将任元和调离董事长以及院长岗位。辽渔医院空降了一名恒康医疗派来的新院长。而医院性质变更这件事,因为核心人物任元和的离任,也被按下了暂停键。


日后来看,这给辽渔医院的衰落以及双方矛盾爆发埋下了一颗炸弹。


任元和被调离,就连他自己也始料未及。合作备忘录的承诺实实在在,但致命的是,并没有给出任元和的任职年限。


有意思的是,几个月后,任元和接到了去恒康医疗总部的邀请,恒康医疗当时的董事长给任元和吃了两颗定心丸:


一颗定心丸是他新职务的聘用文件,一颗定心丸是关于他新职务年薪的书面说明,且都盖了公章。


第一个颗定心丸是恒医字(2015)第034号文件,聘任他成为辽渔医院名誉院长以及恒康医疗医院管理中心顾问,以及等一个新的公司——北方医疗投资管理公司成立后,任元和将担任副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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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这个还未成立的公司和任元和是恒康医疗野心的一部分,恒康看中了任元和这几十年的医院管理能力、积累的医疗资源以及社会资源:任元和要帮恒康医疗继续在中国北部收购医院。


而好处是,恒康开出了年薪300万(税前)的高价,3年有效期,合计900万——但这900万要3年后才能兑现。这在任元和看来不可思议,干了院长几十年,最高时年薪也不过30万,他从来没想到对方能给出这么多钱,但事后来看,这恰恰是恒康医疗给他“画的大饼”。


烂尾楼


2015年1月20日,大连本地生活报《半岛晨报》发布了一则并不起眼的新闻:为方便大连湾地区居民和本厂职工就医条件,有着40余年历史的辽渔医院,将斥资1.6亿元,计划用2年时间,新建一幢地上12层高的住院楼。辽渔医院住院楼扩建项目预计于今年6月开工建设,2017年5月建成投入使用,全部工期24个月。


新闻中详细描述了这栋新建住院楼的功能:一层和二层用于体检中心,三层至十一层用于住院病房,十二层用于办公。


“将大连辽渔医院建成大连乃至东北地区一流的三级医院”,这也是合作备忘录里恒康医疗与辽渔医院在交易时达成的共识。


新楼拔地而起的这两年间,任元和的身份已经迅速转变为帮助恒康医疗收购医院的其中一个顾问。


任元和参与的医院收购案例中,唯一成功的一个就是大连市下面的县级医院—瓦房店三院。2015年,当恒康收购瓦房店第三医院时,仅仅是这一家医院,收购价格已经高达7.18亿之多,而恒康整个公司当年全年的利润也不过3.2亿。


这意味着瓦房店三院的股东能分到的钱更多。收购价之所以如此之高,是因为在这场交易中多了一份三年对赌协议


对赌协议中所承诺的业绩,现在看起来甚至有些不可思议:瓦房店三院在被收购的前两年的年净利润为3200万,对赌协议要求这家医院在被收购后的三年净利润分别达到9130万元、1.0043亿元、1.1047亿元,是收购前净利润的3倍多。


溢价收购医院、签订对赌协议成了恒康医疗的一贯风格。


结果是,瓦房店三院在2019年一年的亏损就高达1.3亿。如今回想起来,任元和庆幸自己当时的决策:要价并不高,不签对赌协议,让对方一次性付完,在这方面,“画了个圆满的句号”。


2017年8月,辽渔医院老楼旁,12层高的新楼终于封顶了,中间被挂上了一个巨大的条幅,清晰地表明了这栋辽渔医院的特色:“骨外、肾病、职业体检”。与原本只有5层高的辽渔医院老楼形成了鲜明对比。甚至有当地居民期待,在新旧城区交界处,它可能会成为地标性建筑。


但新楼的辉煌从封顶那一刻就戛然而止了。


新楼的建设需要源源不断的资金,在任元和的表述里,由于医院性质没有更改成营利性,恒康医疗无法向医院“输血”,前期建楼的工程费以及利息均由医院每年的收入里扣,但这只是杯水车薪,至今医院已经欠债5000多万,更别提下一步的招兵买马、买设备等更多支出了。


此后三年,新楼成了无人问津的烂尾楼,依旧是刚建成的样子:没有装修的毛坯房,楼下堆满了还未清理的建筑垃圾,还有,不断流失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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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烂尾的医院新楼

烂尾楼的表面之下,是恒康医疗和辽渔医院关系的破裂。


但医院性质没有改变似乎是一个借口,在恒康医疗杀入医院并购的几年中,对收购的医院承诺建新楼几乎是“空头支票”。


就在前不久,恒康医疗曾经收购的另一家民营医院-崇州二院发了《崇州二医院党委、工会关于启动医院建设的呼吁》:恒康医疗当初入主崇州二医院时承诺修建新院区,但六年过去当年的承诺已成一纸空文;恒康入主六年来崇州二医院已失去了医院发展的黄金期,如新医院建设迟迟不动工,会更加制约医院发展,且新建医院土地因六年未动工,将于近日被主管部门收回。


转卖


任元和的梦也破灭了。


本应到手的900万薪水,恒康医疗并未兑现。任元和专程跑去了成都,当时书面允诺他的董事长换了人,新的董事长并不认这900万,告诉他公司经营困难,但答应他,先维持30万年薪不变。


此时的恒康,由于负债收购和不善管理,利润从2017年开始大幅减少,到2018年和2019年,恒康分别亏损14亿和25亿。


任元和想到了打官司,走法律程序。


恒康医疗的负责人挨个来劝他,“老院长,要有大局观,恒康正处在保壳救市的阶段,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他们也再次承诺,完全应该给他兑现,但就是因为没有钱。


“我都五十多年的党龄了,我还是有这点觉悟的,而且我是搞医的,还是比较善良的,我觉得还是不能因为我自己的事情节外生枝,要恒康在操作保壳救市的时候出问题,我希望他们能够挽回局面”。


今年12月,恒康最后的机会,可能也是辽渔医院最后的机会。


恒康医疗的亏损进入第三个年头,根据中国证监会的规定,如果今年恒康还不能扭亏为盈,它将面临退市风险。


为了保壳救市,恒康医疗引入海王集团作为产业投资人,期望解决恒康的债务和亏损问题,他们的计划之一,就是将辽渔医院转卖给另一家公司,转卖费用9000万。


除辽渔外,恒康旗下的多家民营医院,都面临着被转卖的命运。


起于微时;历经国企改制;在公立医院的夹缝中艰难生长;和陌生的资本联姻,期望实现医院扩张的梦想;却忘了资本的逐利性,栽了跟头,最后被转卖;前途未知。辽渔医院和任元和这40年的命运跌宕,何尝不是这一代民营医院的命运缩影。


吴靖|撰稿

徐卓君|责编​​​​

本文来源:八点健闻 作者: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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